第十四章：缘由

　　穆果咬了一口烤鱼，继续道：“所有人都想破除起源之王的禁制。终于，在一代又一代的人的努力下…”

　　“打开了禁制？”御白猜测道。

　　“还是没有打开禁制。”穆果朝着御白吐了吐舌头，道：“也只能怪他们实力不够。”

　　御白问道：“从来没有人打开过禁制吗？”

　　穆果想了想，道：“不，有一个人曾安颜无恙的进去过。”

　　“是谁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“你还记得我给你的剑技吗？”穆果看了一眼御白。

　　“记得，《开云决》。”御白眼睛一亮，拍了一下大腿，道：“难道那个人是…他叫什么名字来着？”

　　穆果点点头，道：“对，就是那个浪迹天涯的剑客，他没有名字，自称为逐心。”

　　“逐心？”

　　御白喃喃道：“剑尖所指，亦为心之所向。”

　　“哈哈哈。”听到御白的话语，穆果突然笑了起来，道：“或许真是你说的那样，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，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往哪里去。”

　　“穆姐，你认识他吗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“也不算认识。”

　　穆果思考了一会，道：“有一次，我在酒馆里喝酒，突然，他就走了过来，问我是不是叫穆果，我当时点了点头。”

　　“然后呢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别打岔，小家伙。”

　　穆果继续道：“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，他将自己的成名剑技交给了我，也就是那个记载着《开云决》的卷轴。”

　　“就这样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对，就这样。”穆果看了一眼御白，淡淡道：“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意。但我又不习剑，所以就把那个卷轴交给你了。”

　　“好随意的样子。”御白开玩笑似的道：“我还以为他对穆姐心动呢？”

　　听到这句话，穆果直接伸出手掌，狠狠地捏住了御白的耳朵，微微一笑，道：“臭小子，胆子肥了不少啊，也敢开姐姐的玩笑。”

　　“穆姐，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。”御白一边喊着疼，一边说道。

　　穆果白了御白一眼，道：“小家伙，姐姐的大事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
　　御白问道：“那穆姐，你在离开【圣城】之后，是不是去了蛮荒之地？”

　　穆果点点头，道：“是。”

　　“那传闻是真的吗？”御白有些好奇的问道。

　　穆果眉头一挑，道：“传闻？”

　　“大长老曾说，天罪一族藏着一道圣痕。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是真的。”穆果坚定的点点头，道：“我亲眼所见。”

　　御白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西瓜，熟练地将其切成小块，递给穆果一块。

　　穆果咬了一口瓜瓤，道：“像云翼一族和亚克一族，他们都是由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。而天罪一族一直是一个大部落，位于蛮荒之地的西南方向，占据着索尔大陆的一个洲。”

　　“他们很团结吗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“不。”穆果否认道。

　　“同为一族之人，他们怎么会不团结？”御白反问道。

　　“小家伙，你不了解他们。”

　　穆果取过一小块西瓜，咬了一口，道：“你知道天罪一族有几个王吗？”

　　“一个？两个？”御白猜测道。

　　穆果微微一笑，张开手掌，道：“五个！”

　　“五个！”御白惊呼道：“这怎么可能？”

　　要知道，一位王的诞生，除了本身需要极强的天赋外，还要有可以逆天的气运。

　　通常来说，一个族群一旦诞生一位王，就会耗光整个族群的气运，在接下来的百年之间，这个族群便不会再诞生王。

　　而王，也将护佑自己的族群，保自己的族群在百年的光阴里，可以恢复气运。

　　“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时，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。”穆果道：“不过，如果你知道他们的成长经历，就不会感到丝毫奇怪了。”

　　“成长经历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小家伙，你知道吗？天罪一族，在小孩七八岁时，便会进行天启。”穆果道。

　　“天启？难道被选中的人，会被重点培养？”御白猜测道。

　　“的确是那样。”穆果咬了一口瓜瓤，叹了一口气，悠悠道：“不过，对于他们来说，被天启选中，才是噩梦真正的开始。”

　　“怎么说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“被选中的小孩子，会被分成小组，在一起训练，成长。”穆果道。

　　“听起来也不错。”御白有些疑惑，穆果为何会说被天启选中，是他们的噩梦。

　　“在他们十岁时，会选出每个小组里的最强者。”

　　穆果看了一眼御白，道：“你知道他们如何选出最强者吗？”

　　“格斗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对，不过那应该称之为‘生死搏斗’！”穆果道。

　　听到这句话，御白一下子恍然大悟，所谓的生死搏斗，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。

　　更何况，每个小组的成员，都至少曾在一起生活过两年时间。

　　要一群十岁的孩子，去进行殊死搏斗，无异于是残酷的。

　　“难道是，天罪一族的五位王，都有过这样的经历？”御白惊呼道。

　　“不错。他们正在蛮荒之地，那里的人们整日为吃穿用度发愁。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去培养人才，他们只能以这种残酷方式，来促进王的诞生。”穆果道。

　　“那他们为何不走出蛮荒之地，去寻找一块新的家园呢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穆果道：“他们也想，可现实却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。”

　　“这样对于他们来说，未免太过残酷。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或许是上天垂怜天罪一族，让天罪一族在近百年间，足足诞生了五位王。”穆果道。

　　御白猜测道：“不过，这五位王的诞生，恐怕消耗掉了天罪一族往后几百年的气运。”

　　“是啊。”

　　穆果点点头，赞同道：“因而在最近几百年间，天罪一族一直在积蓄力量。”

　　御白道：“难道他们想要通过战争来获取气运？”

　　一般情况下，获取气运的方式大致分为两种：

　　第一种，等待时间的推移，气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，逐渐聚集起来。或者得到某些神物，也可以恢复族群的气运。

　　第二种，剥夺他族的气运。一旦天罪一族发动战争，吞噬或同化其他族群之后，就会获得该族的气运。

　　“是啊，要不了多久，便会烽烟四起。”穆果道：“至于他们所拥有的圣痕，名为斗魂圣痕。”

　　“斗魂圣痕？”御白曾在古书上看到过，除去教皇所拥有的五种新圣痕，世间一共有三十八种圣痕。

　　穆果所说的斗魂圣痕，排行第四，【守望一族】的生命圣痕，排行第三。

　　不过，据古籍记在，斗魂圣痕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现了。

　　从上古时期【起源之石】开始孕育圣痕，再到圣痕洒落世间，斗魂圣痕只认可过一人，那个人就是起源之王。

　　“穆姐，你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呢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穆果并没有直接回答御白的问题，反而问道：“小家伙，你知道斗魂圣痕为什么会在天罪一族的手上吗？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是逐心。”穆果开口说道：“在逐心把《开云决》交给我之后，我便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，便一直跟着他，他也丝毫不在意我跟踪他。”

　　“接下来呢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接下来我便一直跟踪他，直到他独自一人闯进了天罪一族。当时，他腰间的佩剑还未出鞘，便将天罪族的其中一位王，斩掉一侧手臂。”

　　穆果道：“紧接着，他拔出了剑，顿时间，风云变化，天罪一族的五位王如临大敌，纷纷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。”

　　“逐心赢了吗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“不，他没有出剑。”穆果道：“让五位王感到意外的是，他竟收回了剑，将斗魂圣痕交给五位王之后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罪一族。因为我躲在暗处，所以也知晓了这一切。”

　　“原来如此。”御白恍然大悟道。

　　“在那之后，我便离开了索尔大陆，回到了这里。”

　　穆果面色沉重地拍了拍御白的肩膀，道：“我之所以不同意你去蛮荒之地，是因为现在的蛮荒之地，鱼龙混杂，一旦有人误入天罪一族的领地，就会被天罪一族通缉。”

　　“是因为圣痕吗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对于天罪一族来说，不管逐心是什么想法，不过既然将斗魂圣痕送给了他们，他们定会视若珍宝，由五位王亲自守护。”穆果道。

　　御白道：“或许，对于天罪一族来说，他们只剩下了两种选择。第一种，得到圣痕的认可，继承圣痕的力量，自然也会得到气运的眷顾。”

　　穆果接着说道：“第二种，则是向外战争，吞并其他族群，以此来获取气运。”

　　“不过，在我看来，就算是傻子，也知道第二种办法不过是釜底抽薪罢了，只能救一时之火，不能保千年太平。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是啊，天罪一族的五位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。”穆果道：“他们现在一定如同惊弓之鸟般，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，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。”

　　“他们想在被外界发现前，得到斗魂圣痕的认可？”御白道。

　　“不错。”穆果点头赞同道：“对于他们来说，一旦无法继承圣痕的力量，就必须要对外战争，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。”

　　“现在，你还决定去蛮荒之地吗？”

　　穆果转头看向御白，等待着御白的回答。

　　毫无疑问，穆果的一番话，带给了御白很大的冲击。

　　沉思片刻后，御白点了点头，道：“穆姐，我还是决定去蛮荒之地历练。”

　　听到御白的答案，穆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，摆了摆手，道：“罢了，你长大了，也该给你选择的权力了。”

　　“谢谢穆姐。”御白笑着说道。

　　“小家伙，谢我做什么。”

　　穆果伸出右手，绕过御白的后背，搭在了御白肩膀上，道：“我是你的姐姐，姐姐帮助弟弟，那不是天经地义吗？”

　　面对穆果如此亲密的动作，只有十二岁的御白涨红了脸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　　这时，穆果半眯着双眼，慢吞吞地说道：“好了，夜深了，我困了，小家伙，快扶姐姐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