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誓言与蜕变

　　御白缓缓摇了摇头，就在穆果以为御白已经放弃时，却不知御白做出了一个巨大决定，也正是这个决定，鞭策了一位王的诞生！

　　只见御白双拳紧握，眼神中尽是志在必得的不屈毅力，那张略有稚嫩的脸上也写满了破釜沉舟的少年意气，道：“既然「起源之王」下落不明，那我就要成为像「起源之王」一样的王者，就由我自己去打开起源之石的封印吧！”

　　片刻间，御白脸上似乎少了一分稚嫩，多了一分成熟。

　　以前，御白的愿望一直是觉醒异能。而现在，御白则是要成为如同「起源之王」一样的至强者，那颗想要变强的心似乎更加坚定。

　　就连站在一旁的穆果竟也呆愣在原地，好一会才缓过神来，赞赏道：“不错，前路漫漫，吾辈就该有如此气势，退可固守一方，进则天地震动，日月更替！”

　　“不过……”穆果突然一顿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御白问道。

　　这时，穆果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，白了一眼御白，道：“小家伙，记着，下次在说豪言壮语之前，一定要穿好衣服，要不然就和现在一样了。”

　　“我＊！”

　　低头撇了一眼自己的身体，御白连忙拉过一件长袍，披在了肩上。

　　“害羞什么，小家伙。”穆果笑着拍了拍御白的肩膀，道：“你刚刚不是还说，不要显得生分了吗？怎么了，现在后悔了？”

　　御白涨红了脸，红透了耳根，低头道：“那是不一样的。”

　　“哦？”

　　穆果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玉唇边，略有思索，笑着说道：“我记得某人好像在小时候，一旦被月痕欺负了，就会跑到我怀里来哭鼻子的。小家伙，你觉得这个人是谁呢？”

　　听到这番话，御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快速穿好衣服，连忙朝屋外跑去，一边跑，一边说道：“穆姐姐，待会在议事厅见面。”

　　看着御白‘狼狈而逃’的背影，穆果的嘴角微微上扬，嬉笑道：“小家伙真的‘成长’了不少啊！”

　　来到议事厅，御白目光环顾四周，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，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。只不过，放在最前方的椅子上却是空荡荡的，没有人落座，因为那是木韵酥曾经的位置……

　　看到御白走进来，原本人声鼎沸的议事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，众人的目光也纷纷移向御白，移向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。

　　御白没有过多言语，迎着众人的目光，不紧不慢地从众人中间经过，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，径直坐在了最前方的椅子上。

　　匆匆赶来的穆果看到这一幕，眼神微微一凝，口中喃喃道：“小家伙，真是锋芒毕露啊！”

　　一时间，有的人交头接耳，低声交流；有的人眉头紧皱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：有的人则将目光移向穆果，似乎在征求意见；而大多数人则是望向御白，眼中充满着激动与兴奋。

　　此时此刻，落在肩膀上的命运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样，压的御白喘不过气。但御白仍坚强的站起身来，扛着这座大山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。

　　御白看着身边那些既熟悉，又陌生的面孔，心中难免有些紧张，但还是压下来一切情绪，缓缓开口道：“各位长老，大家好。”

　　面对御白的问候，所有人面面相觑，都显得踌躇不定，但大多数人看向御白的目光，无疑是略带惋惜之意。毕竟，木韵酥已经去世，上官明已经被软禁，而御白在众人眼中，不过是一个十岁孩童罢了。

　　此时，坐在御白两侧的老人站了起来，其中一位老人白了头发，但那年迈的身躯却像利剑一样，笔直的挺立在那里，锋芒毕露，向御白微微弯腰，道：“参见少主。”

　　这时，其他人才站了起来，纷纷向御白行礼道：“参见少主。”

　　面对众人的行礼，御白刚打算起身，却被一双玉手牢牢地按在了椅子上。

　　“坐下吧！”穆果轻声说道。

　　众人坐下以后，御白道：“众位长老，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，我母亲……已经去世了。”

　　坐在御白右侧的老人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少主，此次世界裂痕的出现，没有任何预兆，并且平时我们需要镇守其他裂痕，也是防不胜防啊！”

　　“哼！”

　　这时，坐在御白左侧的白发老人冷哼一声，瞥了一眼穆果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，厉声道：“这次意外绝不是偶然，更何况还有外人来到了这里。你们应该很清楚，若是没有具体坐标，就算是【王】亲自出手，也不一定可以来到这里。”

　　“哦？”

　　穆果玉唇轻启，道：“那依三长老的意思，之所以会有外人到来，是因为有人泄露了【云离之地】的具体坐标。”

　　“正是如此！”那白发老人厉声道。

　　坐在其对面的另一位老人摇摇头，道：“离天，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，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查这件事。”

　　听到这句话，离天怒目圆睁，眼睛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，竟一时没忍住跳了起来，用手指着另一位老人，破口大骂了起来：“离云，不要以为你是二长老就可以教我做事。你到底知不知道，我们守望一族的族长已经去世了，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，哪里有时间给你挥霍！”

　　面对这样的情况，即便是身为一向脾气不错的二长老离云也皱了皱眉头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满。

　　“三长老，坐下议事，不可对二长老无礼。”御白有些无奈的说道。

　　在御白的记忆中，木韵酥尚且在世时，他也曾来到过议事厅，那时的三长老也是如此，性情暴躁，稍有不顺便会大发雷霆。

　　三长老没有再说什么，恶狠狠地瞪了离云一眼，重新坐了下去。

　　这时，坐在最后面的一位青衣男子站了起来，开口询问道：“穆姐，少主的伤势是否已经痊愈？”

　　“伤势？”

　　御白一愣，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昏迷前的一幕：“小女孩……锈剑……”

　　穆果摇摇头，有些无奈的说道：“还没有痊愈。”

　　“穆姐，那少主的伤势是十分严重吗？”青衣男子连忙问道：“是否需要我们的协助？”

　　听到此处，御白问道：“穆姐，我的伤势难道没有治愈吗？可我感觉……”

　　还不等御白说完，便见穆果摆摆手，说道：“小家伙，你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，以我的能力，只能保你十年无忧，但十年之后，鬼神难测！除非……”

　　离天冷哼一声，道：“我早就说过，把少主交给我们最合适，我们一定会治好少主的伤势，保少主无忧。”

　　这时，一个神色慌张的侍女跑了进来，站在竹开的耳旁，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。

　　竹开本有些生气，毕竟现在众人都在场，有些不合礼数。但当他听完侍女的报告时，神情一顿，反复确认道：“你确定吗？”

　　“奴婢确定，这是奴婢亲眼所见。”那名侍女回复道。

　　“你先下去吧。”竹开说道。

　　沉思片刻后，竹开缓缓站了起来，道：“各位，有一群异乡人来到了这里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怎么可能？”

　　“原本以为只有两个异乡人来到了【云离之地】，没想到是一群人！”

　　也有人疑惑道：“那为何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，甚至没有丝毫察觉？”

　　竹开这句话就好似一个炸弹，直接将海浪炸开了一个缺口。

　　“竹叔，确定吗？”御白连忙问道。

　　离天厉声道：“你最好祈祷这个消息是真实的，要不然，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！”

　　面对众人的不解，竹开朝着御白点点头，道：“少主，我可以确定这个消息是正确的。我的侍女在北面的森林里面发现了一个传送阵，这个传送阵属于单向型传送阵，最多可传送九人。”

　　面对如此令人震惊的事实，穆果紧握双拳，目光环视众人，心中暗道：“有人里应外合！”

　　这时，离云摇摇头，撇了一眼穆果，随后便站起身来，向御白拱了拱手，道：“少主，老夫身体不适，恐怕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，请少主见谅。”

　　“既然如此，那二长老便先行离去吧！”御白道。

　　等到二长老离开后，穆果冷笑一声，心中暗道：“呵，老匹夫，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吗？”

　　“少主，根据我的调查，这次祖地附近世界裂痕出现时，东西南北四方的封印法阵都没有共鸣。按常理来说，一旦一方的封印法阵出现波动，其余几方的封印法阵会出现共鸣，合力阻止世界裂痕的扩散。”青衣男子说道。

　　这时，同样坐在末位上的一名红衣男子说道：“所以，我们兄弟二人推测，有人改变了法阵的异能回路，方才导致意外的发生。”

　　“我建议，少主应该先将法阵的回路构成告诉我们才对，然后由我们司部去处理这件事，我保证一定会让少主满意的。”一个女人站了起来，望向御白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不屑。

　　穆果的目光移向这个女人，一身粉红色的桃花长裙勾勒出其完美的身材，鹅卵石般的脸蛋，让人忍不住为之心动，手中的折扇更是锦上添花，魅力十足。

　　但穆果不是傻子，可不会因外貌而对这个人放松警惕。因为按照辈分来讲，这个名为穆骄奢的女子，是穆果的堂姐。在穆果的印象中，穆骄奢对权力几近痴迷。

　　话音刚刚落下，离天便愤怒的站起身来，指着穆骄奢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：“就你也配？回路构成乃是吾族历代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，你要是敢打回路构成的注意，就给我滚出这里。”

　　面对离天的滔天怒火，穆骄奢不紧不慢地合上了手中的折扇，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地从桌案上划过，嘟囔着红唇，摆出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，道：“三长老别生气呀，是我失言了。”

　　说罢，穆骄奢深邃的目光移向御白，薄薄的红唇微微上扬，眯着眼睛嘻笑道：“少主，是骄奢越界了。但现在情况紧急，希望少主不要在意这些。”

　　看到这一幕，御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，但拳缝间的血液却在不断渗出……

　　还不等御白回答，穆果便率先回应道：“没关系，小家伙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。毕竟，姐姐你的‘性情’大家都是知道的。”

　　“妹妹，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穆骄奢眯着眼睛，字里行间流露出一丝丝怒意，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‘灿烂’。

　　“够了！”

　　御白站起身来，厉声道：“各位长辈都先离去吧，散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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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离开议事厅后，御白和穆果并行走在石街上，十分平静，甚至没有过多的交流。

　　这时，御白抬起头，问道：“穆姐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
　　穆果停了下来，温柔的摸了摸御白的头发，柔声道：“小家伙，你已经很不错了，毕竟你现在才十岁，在某些事情上，你没有过多经验。”

　　突然，御白径直望向穆果的眼睛，问道：“穆姐，你会帮我吗？”

　　“会！”

　　穆果拍了拍胸口，语言坚定的说道：“作为姐姐，肯定会帮助弟弟的。”

　　“谢谢穆姐。”御白笑了笑道。

　　“对了，在这次大战中，上官月痕受了重伤，明叔在照顾她。”说到这里，穆果神情微微一顿，道：“他们需要静养，你不要去打扰他们。近些日子，我来教你如何正确使用异能。”

　　面对穆果神情的细微变化，御白只能先点点头，按耐住心中的疑惑，但还是决定偷偷去拜访一下上官明。

　　御白走后，穆果平静的站在石桥上，目光望向远方，眼神深邃且不可捉摸，任由秋风拂过脸颊，纯白的衣角也随风飘荡。

　　小溪边，一群乌鸦在觅食。

　　“暗鸦，我很好奇。木姨危在旦夕时，你在哪里？”

　　不知何时，穆果的目光移向了那群正在觅食的乌鸦，眼神中的杀意也逐渐增加，其周围的异能量逐渐变得躁动起来。

　　“我在执行任务。”

　　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乌鸦群的影子中走出，站在了小溪边，远远的望向穆果。

　　“暗鸦，你来告诉我，什么任务能比木姨的安危更重要？”

　　听到暗鸦的回答，即便是一向平静的穆果，也忍不住暴怒起来。

　　“不管发生任何事，不论牺牲谁，都一定要保护好少主，这就是我最后的任务。”暗鸦平淡的说道：“我们影卫自出生下来，就是没有感情的机器。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，就是完成任务。”

　　“哼！”

　　穆果冷哼一声，撇了一眼暗鸦，厉声道：“我会把所有凶手都找出来，让他们为木姨陪葬。”

　　“要是找不到凶手怎么办？”暗鸦反问道。

　　“那我就让整个世界为木姨陪葬！”穆果道：“当然，小家伙是木姨最后骨肉，我会保护他的。”

　　“你越界了，那是我的任务。”暗鸦道。

　　“就凭你？”

　　穆果不屑的笑了笑，转过身去，背对着暗鸦，冷声道：“如果你想要对我出手，你大可以试一试。并且，我可信不过你！信不过你们这群没有感情的机器！”

　　注视着穆果远去的背影，暗鸦摘下了脸上的面具，道：“我们终将得到救赎，或者就这样死去。”

　　御白回到住处后，推开竹门，望着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庭院，现在却变得寂静无声，心中不由得悲痛起来。

　　但御白很快便调整好情绪，在经历过如今这些事情后，他明白悲伤并不能解决问题。想要解决问题，想要找出伤害母亲的凶手，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。

　　“懦弱就要挨打，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钥匙。”

　　“不过，眼下最重要的事，是稳定人心，清除掉那些不怀好意，想要趁乱作乱的人！”御白道。